完稿:2009/06

發表筆名:搖滾存在(Rashy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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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短短的時間內,我與朋友飛抵此地,下榻,進城,驅車入鎮,然後穿過小鎮外圍世外桃源似的樹林。

  連天空都是寒冷的顏色,完整的一幅典型高緯度地區景象。遠方打下來的光看起來一點也不溫暖,更像照片中看過的極光,慢速而慵懶。

  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刻,我與朋友行駛著,停留的時間漸漸變少,朋友的臉色與我心中繁雜的思緒都明顯有些無法言說的。


  其實要怎麼說呢,那種情緒,單用一個不安來形容未免太過武斷。

  我想我該是恨不得離開這的,從當初進城來就完全不是我的本意。


  從廣義來說,好吧也許是。


  畢竟如果我不縱容那些干擾,也沒什麼更有力量的因素能勉強我驅動身體買下機票,來到這個地方。

  舉例來說好了,一堆人老是嚷嚷著不甘心這樣枯燥乏味的制度生活,卻也從沒有多少人放下手邊所謂的制度,逃脫制度,反抗制度,更甚是創造制度。

  即使我原來不想做這件事,但不能否認我現在確實正在執行著,原因就在於,這仍然是我的決定。


  但勉強又是怎麼回事?



  想到這,好久不見的煙癮又犯了。

  明明早些時候戒了,最近卻突然如香港腳一般,來得又猛又急、無聲無息,一發不可收拾,吸取尼古丁的想望太強烈,即使朋友就在這狹窄空間的副駕駛座上,我仍然拿出這個國家的菸盒,叼出一根。

  朋友,不過是對外的說法。

  週遭的死黨,或者公司同事,只要還看得到東西的傢伙,多多少少都心知肚明這層關係。

  見我這動作,右側的朋友朝著我笑了笑,空出擁抱零食的左手,拔出中央冷氣口下的點菸器,乾草相遇高溫的白金,天雷地火。

  記憶中,這樣的距離,該清晰可見修剪乾淨的手指,薄翅般的橢圓稍微突出指間,使手指顯得更為修長。

  赤手抓取零食又觸碰其他的物品,這樣任何人作來都極為方便的事,只是別人做著而自己看在眼裡,又變成讓人忍不住皺眉的光景。

  我的國家,四季潮溼的國度,在這時分,觸摸到的一切幾乎都帶著黏膩的外皮,來自手指與手指之間彷彿難以忍受的蹼;來自手指表面的廢棄組織汗水灰塵;還有他人不知何時留在物體上的髒污油脂,混合物既多且雜。

  所以通常回到家,要麼不洗,否則我一定會忍不住先徹底洗個澡,哪管雜牌劣牌彎腰牌名牌,ph值偏酸偏鹼弱鹼強酸都好,在我的認知裡,總是要洗到摸起來有搓揉玻璃表面那樣的啾啾聲,手指也不會一次到底,而是一節一節地受阻,才算是洗乾淨。

  現在雖然是在高緯度的地方,四周所見充斥異國風情,氣溫也不實合打開車窗奔馳,但幾小時後我跟朋友就要回去了。



  上個月收到的請柬,寄件人地址就在這個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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